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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顿·华多太
来源:青海文化艺术网
发布时间:2023-11-15 08:47:01
编辑:张启杰

  主要评论才让瑙乳: 《今夜,我想写尽这黑色的宁静》

  我们已经远离了那个铺展开羞涩皱褶的稿纸,用低声的朗诵来交流诗歌的岁月。技术的迅捷抹掉了那些诗歌被传播、筛选的“乡村情调”和“时光法则”,网络的普及使人人成为“诗歌”的制造者。诗坛空前的“壮大”和“繁荣”,大量涌现的文字、奇异纷繁的“思想”,就像突然崛起的城镇、繁花似锦的物质,令人眼花缭乱,疲于观瞻和抉择。

  这时候,在青藏高原的一隅,一位诗人蜗居并默默注视着这些变化。他的脚下是柴达木盆地,背后是云雾中时隐时现的雪山和沿着山脊迅速迁徙的草原,而他的内心,雪花飘飘。这场雪要比世界的变化来的久远,缓慢,忧郁。

  我已经不记得和这位诗人当年在西北民院(现西北民大)是否有过邂逅,是否在酒后有过关于诗歌的慷慨激扬的争论。他在西北民院上学的那个时期,我经常出入于民院,而他就是那时候从那所学府开始了他的诗歌创作之路。我不记得他的形象,也无法想象他思考时的模样。但他的名字和诗歌我并不陌生。在我们编辑《藏族当代诗人诗选(汉文卷)》时,他的汉语诗歌已才华毕现。

  华多太的诗歌文字朴素、用词异质,充满了那个时代(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图博特青年特有的好奇、观望、书写,某种疼痛和深邃。他的语言斑斓持重,视角独特,区别于汉族诗人。能够想象他的苦闷不仅来自于思想,也有对所操持语言进行抉择的困惑。

  但是故乡的雪翩然而至,从一开始就落进他的文字,仿佛母亲的手滋润并抚慰他的灵感。有时候能感觉到他的泪水,和晶莹的雪花辉映。他在寻找自己。噬咬他灵魂和他要咀嚼的,是两种语言,是两种传统和属于那个当下的表述。诗人后来曾深刻地感慨,他的诗歌,“曾经不为母语所铸而感叹和惆怅,每每用母语架构的思绪情感,下笔却成为一摞摞他语……直到我发现一首内心的诗歌,尽管它来自相距辽远的他乡:原谅我吧/我的母语/你赐我以光芒/却所得甚少……(《原谅我吧》——恩里克斯耶维耶斯基)”。

  “我是一位在汉语里呼风唤雨的藏人

  蹲坐在离骚的旁边给自己缝补皮袄

  让布达拉在拥挤的汉字里高高擎起

  于石碑的中央感受局外的温暖阳光”

  ——《我是藏人》

  “壮大的图博啊你们何去何从

  灵感回家时我的哀号感动着地下的亡灵”

  ——《柴达木随想曲》

  “今夜我想写尽这些黑色的宁静

  一个真理沉浸在硕大的泪珠里时

  我要真诚地讲给黑夜真实的故事

  我来自那个遥远的神话王国”

  ——《十四行》

  从阅读中,能清晰辨别出他话语的衍变。在他不断增长和繁殖的诗歌年轮中,我们能够真切体味图博特民族的历史像他生存的柴达木盆地一样,在他心里循序渐进地积淀,像不语的贝壳梁、像岩画、像远处藏羚羊一样奔腾而过的少女,决定成为滋润他诗歌的盐分。变迁的大自然和干燥的、退化的大地,恰恰牵动的是他灵魂中绵绵不绝的对雪域源头的怀想和神往,甚至更加久远。“人类啊我怜悯你咬着天外的想象不放/历史在纸与笔碰撞的火花里燃烧”。“枯萎的花重归鲜艳缩进土壤/雪域变为深深的海沟/成群的鱼儿涌向远方/涌向宇宙的过去”然后他憨厚真诚地反思作为诗人的自己,“我携一身抱负与委屈蒙头闯进喧嚣的人生/仿佛溶入一地的泥垢之中终生难忘”。

  华多太的诗歌是真诚和内敛的。相对于现在的诗歌写手们,华多太算是那种“旧派诗人”了。在很少有交流者的环境中独自思考生命的遭际,面对一叠稿纸寂寞地倾诉和写作。而那些从始而终飘扬不停的雪花,贯穿其中的爱、思想、苦难和忧郁,是他仰视的民族母亲轮回中不能融化的记忆,也是他诗歌在轮回复沓中推进的个体传承。有时候,华多太会用他近乎直白的陈述让我们进入一个雪域之子痛苦得有些浪漫的内心:“他以土底下熟睡的一条蚯蚓的方式/信仰自由追求死亡的尊严”。洞烛和火光一闪,使我们感到了他触角的敏锐与孤傲。读他的诗歌,使我回忆起自己的青春年代——满腔的热情、对一个“真实的句子”的痴迷、操持异文字所具有的时而酣畅、时而苦闷和面对母文化时惶惑与愧疚交织的复杂心绪。“我感觉到他们一生的泪水/在释迦牟尼塑像前潸然而下”。

  那是一代图博特青年所共有的迷惘、苦闷、孤独和忧郁。

  但是诗人毕竟思考着,用自己独立的人格秉持着,用文字将那些在现实中获赠的有刺的花瓣,镶嵌在自己心路历程痛苦的记忆中,成就生命的未来。的确,他真诚地讲述了一个时代的故事——一代人困惑的精神现实,用诗歌抒写下了它真实的历史。

  “在这个四面为天的宇宙里/人们将何时主宰自己/就像小草将何时成为自己的主人”。正如诗集的名字,或许华多太的诗歌主要表达了他思绪纷飞的内心和历经岁月磨砺而坚硬的躯壳内所存有的挥之不去的忧郁。一场卷册和文字中的雪,不知会否成为狂飙,不知诗人会否写尽这雪中黑色的宁静,但从他的书写中我分明感到了尖锐:“见绿草发芽了那可能是理想的开始/我的迷茫恐惧和绝望都汇聚于此”。

  “思绪里显现一段潮湿的诗词

  不能写于纸上

  就把它植入黑夜的胸膛”

  ——《现实的夜》

  在如此仓促和短小的篇幅中,我无法尽述对华多太一次深远的驻足和瞭望。但他的思想已然在作品中挚诚朗照:“走在高原之巅的朝圣者/用身体掂量着距离/走进我和诗歌的中央/给予我力量和时间”。

  我只能于喧嚣之外,像拾穗者一样躬身那些被廉价的追捧所遗弃的珠玑篇什。并静默于本土的历史和文化。

  祁发慧:《雪飘,雪落,雪为火》

  作为七零后的阿顿·华多太是第三代藏族汉语诗人中的佼佼者。他的诗歌是一种由“根”发生的写作,所谓“根”必是语言之根、族裔之根、文化之根等多重指涉的综合,甚或笔者感知触角未能涉及的那些隐秘之根。这意味着诗人寻找、发现、感知、认同等一系列活动的亲历亲为,在此意义上,华多太的诗是从经验到的情境开始,从深有感触的片刻开始,记录发生感触的瞬间,记录足够强大的主观感受发生的瞬间。或许正是由于此,华多太多年的写作中一直保持着反思和找寻的姿态,用图博特人未被祛魅的原生的热情抒写自我,抒写雪域以及和我们一并存在着的一切。读华多太开始写作到目前创作的诗歌,能明显的察觉到他不同时期的写作主题、话语方式、风格的流变。基于此,本文将对华多太的诗歌作出整体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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